第36章 血债，必须用血来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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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家，在大荒域无尽岁月，底蕴深厚，乃此界最古老的传承之一。
不久之前，它还是大荒域隐隐的第一大家族，门人近万，威势赫赫。
然而，一夕之间，风云突变。
一则惊天消息如飓风般席卷整个大荒域修行界——唐家，灭门了！
数月前那场血战，唐家宗门上下，无一活口，尽遭屠戮。
消息传开，大荒域震动，无数修士为之哗然。
有人扼腕叹息，一个传承久远的家族就此烟消云散。
有人冷眼旁观，事不关己。
更有甚者，暗中窃喜。
“唐家？呵呵，那位少主唐尘身边不是有登天境强者护持吗？怎么可能灭门？”
“绝对是谣言！唐家何等强大，谁能覆灭？”
起初，许多未曾参与那场围剿的修士，对此难以置信。
但很快，更多的细节流出。
“星象家族！是兴州来的庞然大物出手了！”
“听闻星象家族派出了两位登天境老祖，唐家在他们面前，不过是稍大些的蝼蚁！”
“哼，谁让唐家不长眼，得罪了星象家族的少主翟白枫？简直是自寻死路！”
嘲讽与讥诮，在许多参与过围剿的家族中响起。
那一夜，他们跟随黎家，踏平唐家山门，洗劫了无数资源，赚得盆满钵满。
虽然大部分珍宝最终都落入了翟白枫之手，但他们也分得了不少残羹冷炙。
如今，在黎家的牵头下，大荒域众多家族已选择臣服于星象家族，甘为鹰犬。
黎家更是放出话来。
“十日后，我黎家将召集大荒域各方势力，共商瓜分唐家遗留地盘之事！”
黎家家主黎得胜野心勃勃。
唐家既灭，他便要借星象家族之势，登顶大荒域，执掌权柄。
更何况，他的女儿黎萱儿，已与星象家族少主翟白枫关系匪浅。
甚至有传言，二人即将前往兴州完婚，结为道侣。
黎家，俨然已成为星象家族在大荒域的代言人，崛起之势，无可阻挡。
一时间，无数家族势力纷纷响应，赶往黎家，意图攀附这棵大树。
整个大荒域，暗流涌动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唐家镇。
这座因唐家而兴起的小镇，此刻不复往日的热闹，透着一股萧索与压抑。
街道上，行人稀疏。
“冰糖葫芦喂——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——”
一个熟悉的吆喝声响起。
摊位前，出现了一道身影。
黑衣，面容清秀，正是自太清宫传送归来的唐尘。
“来两串。”
他声音平静，递出一块下品灵石。
这是他每次回来，都会给小妹唐玲儿带的零嘴。
摊贩接过灵石，脸上堆笑：“好嘞！”
唐尘静静站着，目光扫过熟悉的街道，一丝恍惚。
他想起了小时候，偷偷带着粉雕玉琢的小妹溜下山，用从爷爷书房“借”来的灵石买遍镇上好吃的。
每次被发现，小妹总是挺身而出，护着他。
一丝温暖的笑意，不自觉地爬上他的嘴角。
然而，就在这时。
旁边几个散修压低的议论声，如冰锥般刺入他耳中。
“听说了吗？唐家……没了！就在前几天！”
“整个宗门，杀得干干净净，一个活口都没留下！”
“是黎家带头干的！还联合了好多家族，背后好像还有兴州来的大人物！”
嗡！
唐尘身体猛地一颤，如遭雷击。
啪嗒！
手中那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，滚落在地，沾满尘土。
下一瞬，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他如一道黑色闪电，冲向了镇外的唐家山脉。
“呃……人呢？”摊贩揉了揉眼睛，看着地上的糖葫芦和手中的灵石，一脸茫然。
……
唐家山门。
曾经巍峨的山门，已化作一片废墟。
巨大的石块凌乱散落，暗红发黑的血迹，浸透了山门前的每一寸土地。
放眼望去，尽是断壁残垣。
殿宇楼阁，荡然无存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死寂。
废墟之下，掩埋着数不清的尸骸。
这里，如同修罗场。
哒。
哒。
哒。
唐尘一步步走着，走在这片他生长了二十年的土地上。
脚步声在死寂中，异常刺耳。
他的目光在颤抖。
废墟中，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，一张张熟悉而惨白的面孔……
严厉的小叔。
慈祥的大伯。
德高望重的长老。
意气风发的同辈弟子……
他们都曾鲜活地存在于他的生命里。
“怎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干涩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他无法接受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。
唐家主殿。
曾经象征家族荣耀的中心，也已坍塌。
殿前广场上。
一具苍老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，白发染血，气息全无。
是爷爷，唐无敌。
那个将他从雪地中捡回，抚养成人，待他如亲孙的老人。
“爷爷……”唐尘喉咙滚动，嘶哑出声。
不远处，血泊之中，一道青色的娇小身影倒伏。
惨白的小脸上，稚气未脱，双目圆睁，凝固着死前的恐惧与不甘。
是小妹，唐玲儿。
“死了……”
“都死了……”
唐尘喃喃着，停下了脚步。
他站在原地，如同一尊石像，目光空洞，失去了所有神采。
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心脏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，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“黎家……”
“星象家族……”
那几个名字，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。
“是冲着我来的……”
“是我……害了你们……”
“爷爷……小妹……所有人……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无尽的悔恨、愧疚、自责，如同漆黑的潮水，瞬间将他淹没。
噗通！
他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血污之上。
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。
泪水，无声滑落。
轰隆！
乌云密布，电闪雷鸣。
哗啦啦！
倾盆大雨骤然落下，冲刷着这片染血的废墟。
唐尘跪在雨中，黑衣湿透，寒意刺骨，却浑然不觉。
他瞳孔空洞，面色惨白如纸。
内心深处，有个声音在反复质问：
是我害死了他们！是我！！！
一夜过去。
大雨停歇。
清晨的微光，惨淡地照在废墟之上。
雨水冲刷过的地面，血色淡去，却更显苍凉。
唐尘依旧跪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。
滴答，滴答。
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，不知何时，已化作一片刺目的雪白。
一夜白首！
他才二十岁。
这一夜，无人知晓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。
那足以压垮心神的负罪感，将他内心最后一丝稚嫩彻底碾碎。
此刻，他抬起头。
清秀的面容依旧，但那双眼眸，却只剩下无尽的死寂与冰冷。
淡漠。
仿佛世间万物，再也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。
“爷爷，玲儿，唐家上下……此仇，我必报！”
“血债，必须用血来偿还！”
声音沙哑，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。
死寂的眸光深处，是焚尽一切的恨意与杀机。
黎家！
李家！
所有参与围攻唐家的家族！
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星象家族！
一个都不能放过！
以血还血，以牙还牙！
斩尽杀绝，鸡犬不留！
这是他对唐家亡魂立下的血誓！
三日后。
废墟之上，多出了一座座新坟。
唐尘亲手埋葬了所有族人。
从此，这里不再是唐家，而是一片陵园。
轰！
最后一口棺椁落下。
里面躺着的，是他的爷爷，唐无敌。
“爷爷，我会让您看到的。”
“看到那些仇人，在绝望中死去的样子。”
唐尘沙哑低语，最后看了一眼棺中安详的老者，缓缓合上了棺盖。
他俯身。
单薄的身影，扛起了沉重的棺椁。
一袭黑衣，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满头白发，如雪飘动。
面容冷峻如万载寒冰，眼神死寂，不带一丝情感。
唐尘背棺，一步踏出，身影消失在天际。
他去的方向，是大荒域极北之地。
那里，是黎家的所在。
复仇，开始了。
不久之前，它还是大荒域隐隐的第一大家族，门人近万，威势赫赫。
然而，一夕之间，风云突变。
一则惊天消息如飓风般席卷整个大荒域修行界——唐家，灭门了！
数月前那场血战，唐家宗门上下，无一活口，尽遭屠戮。
消息传开，大荒域震动，无数修士为之哗然。
有人扼腕叹息，一个传承久远的家族就此烟消云散。
有人冷眼旁观，事不关己。
更有甚者，暗中窃喜。
“唐家？呵呵，那位少主唐尘身边不是有登天境强者护持吗？怎么可能灭门？”
“绝对是谣言！唐家何等强大，谁能覆灭？”
起初，许多未曾参与那场围剿的修士，对此难以置信。
但很快，更多的细节流出。
“星象家族！是兴州来的庞然大物出手了！”
“听闻星象家族派出了两位登天境老祖，唐家在他们面前，不过是稍大些的蝼蚁！”
“哼，谁让唐家不长眼，得罪了星象家族的少主翟白枫？简直是自寻死路！”
嘲讽与讥诮，在许多参与过围剿的家族中响起。
那一夜，他们跟随黎家，踏平唐家山门，洗劫了无数资源，赚得盆满钵满。
虽然大部分珍宝最终都落入了翟白枫之手，但他们也分得了不少残羹冷炙。
如今，在黎家的牵头下，大荒域众多家族已选择臣服于星象家族，甘为鹰犬。
黎家更是放出话来。
“十日后，我黎家将召集大荒域各方势力，共商瓜分唐家遗留地盘之事！”
黎家家主黎得胜野心勃勃。
唐家既灭，他便要借星象家族之势，登顶大荒域，执掌权柄。
更何况，他的女儿黎萱儿，已与星象家族少主翟白枫关系匪浅。
甚至有传言，二人即将前往兴州完婚，结为道侣。
黎家，俨然已成为星象家族在大荒域的代言人，崛起之势，无可阻挡。
一时间，无数家族势力纷纷响应，赶往黎家，意图攀附这棵大树。
整个大荒域，暗流涌动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唐家镇。
这座因唐家而兴起的小镇，此刻不复往日的热闹，透着一股萧索与压抑。
街道上，行人稀疏。
“冰糖葫芦喂——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——”
一个熟悉的吆喝声响起。
摊位前，出现了一道身影。
黑衣，面容清秀，正是自太清宫传送归来的唐尘。
“来两串。”
他声音平静，递出一块下品灵石。
这是他每次回来，都会给小妹唐玲儿带的零嘴。
摊贩接过灵石，脸上堆笑：“好嘞！”
唐尘静静站着，目光扫过熟悉的街道，一丝恍惚。
他想起了小时候，偷偷带着粉雕玉琢的小妹溜下山，用从爷爷书房“借”来的灵石买遍镇上好吃的。
每次被发现，小妹总是挺身而出，护着他。
一丝温暖的笑意，不自觉地爬上他的嘴角。
然而，就在这时。
旁边几个散修压低的议论声，如冰锥般刺入他耳中。
“听说了吗？唐家……没了！就在前几天！”
“整个宗门，杀得干干净净，一个活口都没留下！”
“是黎家带头干的！还联合了好多家族，背后好像还有兴州来的大人物！”
嗡！
唐尘身体猛地一颤，如遭雷击。
啪嗒！
手中那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，滚落在地，沾满尘土。
下一瞬，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他如一道黑色闪电，冲向了镇外的唐家山脉。
“呃……人呢？”摊贩揉了揉眼睛，看着地上的糖葫芦和手中的灵石，一脸茫然。
……
唐家山门。
曾经巍峨的山门，已化作一片废墟。
巨大的石块凌乱散落，暗红发黑的血迹，浸透了山门前的每一寸土地。
放眼望去，尽是断壁残垣。
殿宇楼阁，荡然无存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死寂。
废墟之下，掩埋着数不清的尸骸。
这里，如同修罗场。
哒。
哒。
哒。
唐尘一步步走着，走在这片他生长了二十年的土地上。
脚步声在死寂中，异常刺耳。
他的目光在颤抖。
废墟中，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，一张张熟悉而惨白的面孔……
严厉的小叔。
慈祥的大伯。
德高望重的长老。
意气风发的同辈弟子……
他们都曾鲜活地存在于他的生命里。
“怎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干涩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他无法接受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。
唐家主殿。
曾经象征家族荣耀的中心，也已坍塌。
殿前广场上。
一具苍老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，白发染血，气息全无。
是爷爷，唐无敌。
那个将他从雪地中捡回，抚养成人，待他如亲孙的老人。
“爷爷……”唐尘喉咙滚动，嘶哑出声。
不远处，血泊之中，一道青色的娇小身影倒伏。
惨白的小脸上，稚气未脱，双目圆睁，凝固着死前的恐惧与不甘。
是小妹，唐玲儿。
“死了……”
“都死了……”
唐尘喃喃着，停下了脚步。
他站在原地，如同一尊石像，目光空洞，失去了所有神采。
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心脏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，痛得他无法呼吸。
“黎家……”
“星象家族……”
那几个名字，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。
“是冲着我来的……”
“是我……害了你们……”
“爷爷……小妹……所有人……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无尽的悔恨、愧疚、自责，如同漆黑的潮水，瞬间将他淹没。
噗通！
他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血污之上。
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。
泪水，无声滑落。
轰隆！
乌云密布，电闪雷鸣。
哗啦啦！
倾盆大雨骤然落下，冲刷着这片染血的废墟。
唐尘跪在雨中，黑衣湿透，寒意刺骨，却浑然不觉。
他瞳孔空洞，面色惨白如纸。
内心深处，有个声音在反复质问：
是我害死了他们！是我！！！
一夜过去。
大雨停歇。
清晨的微光，惨淡地照在废墟之上。
雨水冲刷过的地面，血色淡去，却更显苍凉。
唐尘依旧跪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。
滴答，滴答。
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，不知何时，已化作一片刺目的雪白。
一夜白首！
他才二十岁。
这一夜，无人知晓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。
那足以压垮心神的负罪感，将他内心最后一丝稚嫩彻底碾碎。
此刻，他抬起头。
清秀的面容依旧，但那双眼眸，却只剩下无尽的死寂与冰冷。
淡漠。
仿佛世间万物，再也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。
“爷爷，玲儿，唐家上下……此仇，我必报！”
“血债，必须用血来偿还！”
声音沙哑，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。
死寂的眸光深处，是焚尽一切的恨意与杀机。
黎家！
李家！
所有参与围攻唐家的家族！
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星象家族！
一个都不能放过！
以血还血，以牙还牙！
斩尽杀绝，鸡犬不留！
这是他对唐家亡魂立下的血誓！
三日后。
废墟之上，多出了一座座新坟。
唐尘亲手埋葬了所有族人。
从此，这里不再是唐家，而是一片陵园。
轰！
最后一口棺椁落下。
里面躺着的，是他的爷爷，唐无敌。
“爷爷，我会让您看到的。”
“看到那些仇人，在绝望中死去的样子。”
唐尘沙哑低语，最后看了一眼棺中安详的老者，缓缓合上了棺盖。
他俯身。
单薄的身影，扛起了沉重的棺椁。
一袭黑衣，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满头白发，如雪飘动。
面容冷峻如万载寒冰，眼神死寂，不带一丝情感。
唐尘背棺，一步踏出，身影消失在天际。
他去的方向，是大荒域极北之地。
那里，是黎家的所在。
复仇，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