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8章 把自己流放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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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过年的。
    朝堂上出现了一件大事,同样也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姐的事情。
    西北党领袖人物。
    谨身殿大学士。
    最有资历的内阁宰辅。
    礼部尚书。
    张四维,张大学士在跟英格兰公使,商谈两日后,竟然上书天子,想要持王节,前往英格兰回访。
    所有的官员听闻这个消息后,都是大吃一惊。
    只当是假消息。
    但更多的内部信息流传出来了。
    天子都召见了内阁首辅申时行,左都御史海瑞,一同入宫面圣,并召见了此次出访风波的张四维。
    大明天子,内阁首辅,左都御史,三个人轮番上阵开导张四维。
    想让他收回这个拿着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想法。
    不过,张四维大义凛然。
    高呼。
    “持王节,宣明威,出国门,奔万里,千古一人,当仁不让。”
    并且在听了张四维一番,慷慨激昂的出巡报告之后,天子被打动了,当即作诗一首,赠给了张四维。
    然后,就传出天子已经准了。
    准了。
    跟草台班子唱戏一样,太草率了吧。
    大家伙都是很传统的。
    自认为科举入仕,能在天子脚下为官,那是多少读书人的心中向往啊。
    这个,礼部尚书,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。
    即便不得圣恩,再不济,也是一个奉旨恩养,回家养老等死,朝廷再给修个牌坊。
    这,这该多想不开。
    把自己流放了啊。
    下面的官员们也不知道礼部跟英格兰来的那个,托马斯·西克莫尔爵士谈了什么,竟然能让自家礼部尚书亲自屈尊,前往英格兰。
    跟张四维想要出巡英格兰这事相比,荷兰国大明赔付巨款八十万两的事情,却没有上了热搜。
    这个时候,诸多官员还是半信半疑。
    可随着天子赠张尚书诗文,流传出来后。
    官员们也都清楚,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消息了。
    全文为:持节西海波,宣威万里遥。丹心昭日月,何惧路迢迢……
    官员们都非常疑惑。
    一个西夷小国,用得着如此吗?
    莫不是,陛下借尚书出访之事,在行三宝太监扬威之举。
    消息越发的确定。
    谁最慌。
    当然是礼部大大小小的官员了。
    尚书出巡呢。
    不会挑中自己担任副使吧。
    要是挑中了自己,自己该怎么推辞呢,家有八十岁老母吗,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,哎,这说辞像是给盗贼求饶呢,这是公差,有基本保障的,这个说辞,多少过不了关。
    在人心惶惶中,礼部的两个主事,以及编外二十三个小吏被侍郎叫到办公室谈话了。
    这些人都是年轻的,并且在做背调的时候,都了解清楚他们的底细,都是出生在山东沿海,浙江沿海等地。
    对于大海并不陌生,但了解的也不算深。
    谈话之后,这些人直接放假两个月,月俸照发不说,还翻了倍,要求“养精蓄锐,不得离京”。
    而主角张四维,同样奉旨“休沐两月,安心准备”。
    他在京师的府邸可真是热闹了。
    天子御准张四维持王节出使英格兰的消息,如同元宵节后迟来的那场雪,一夜之间覆盖了整个京师官场。
    这雪下得细密,无声无息,却带着料峭春寒。
    当夜幕降临,细雪依旧无声地飘洒,而在张府门口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    从傍晚开始,一辆辆或华贵或朴素的马车便络绎不绝地驶来,停在府门外的雪地里。
    车上下来的,多是身着各色官袍的西北、河南、河北籍贯的官员,甚至一些非西北籍但与张四维关系密切的官员也闻风而至……
    门房早已应接不暇,通报声此起彼伏。
    张府那宽敞的正堂,此刻灯火通明,炭火烧得极旺,驱散了外间的寒意,却也蒸腾起一种焦灼的氛围。
    张四维一身常服,端坐于主位之上,面容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对每一位来访者都颔首致意,吩咐看座、奉茶,真正是“来者不拒”。
    大堂内人影幢幢,官员们或坐或站,低声交谈着,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    新来者不断加入,告辞者亦不少,但堂内的人数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当可观的水平,空气显得有些闷热,混合着茶香、熏香和官员们身上淡淡的官袍气味。
    “张公!”一位操着浓重山西口音的御史终于忍不住,在又一次敬茶后,声音带着急切和不解。
    “您……您这真是要……去那英格兰?万里重洋,风高浪急,听闻那夷人茹毛饮血,不通教化,您千金之躯,何苦涉此险地啊!”
    他这话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,堂内瞬间安静了不少,目光都聚焦在张四维身上。
    张四维放下茶盏,捋了捋胡须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持王节,宣明威,出国门,奔万里,此乃千古未有之壮举。老夫蒙陛下信重,委以此任,当仁不让,岂能因私废公,因险避责……”
    “可是张公!您这一去,经年累月,西北诸事……朝堂之上,我们……”
    他话没说完,但意思再明显不过——您这位西北党的定海神针走了,我们这些人怎么办?
    谁来主持大局?
    还给不给南方那帮人干啊。
    这话触及了核心,堂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。
    不少官员交换着眼神,既有深以为然者,也有觉得此言过于直白而略显不安者。
    张四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那温和的笑意收敛了几分,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。他沉声道:“慎言!陛下乃九五之尊,天下共主,更是我等臣工唯一的主心骨!社稷大事,自有圣心独断,内阁诸公辅弼。我等只需恪尽职守,尽忠报国,何须忧虑其他?”
    他刻意强调了“陛下”和“主心骨”,将个人与派系的位置摆得极其端正,滴水不漏……
    “是是是,张公教训得是!下官失言了。只是……只是我等愚钝,骤然失了张公指引,难免心中惶恐,如同……如同……”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比喻。
    “如同夜行失灯?”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官员接口,语气带着无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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