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陈平用脏数据搞臭口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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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平在青楼里涮羊肉火锅，涮着涮着就涮出条毒计。
污水化作代码潜入楚营水脉，项羽直播澄清时锅里浮出大字：
“范增口水汤”。
虞姬拿到“项羽私生子认亲书”惨笑：
“原来你嫌我不能生……”
庆功宴上人人拍手叫好，陈平却点开一段刘邦偷窃影像播放。
满堂死寂中，吕雉笑着添了勺辣汤：
“脏不脏的，能赢就是好数据。”
怡红院里，浓郁的茉莉香膏气味被一股霸道麻辣的火锅味儿冲得七零八落。
头牌姑娘甩着一卷崭新的账本，声音又脆又亮：
“项总监的沐浴香膏订单——茉莉味二十罐，备注要刻‘霸王专用’！”
陈平坐在窗边，竹木矮几上架着一口铜锅，红油咕嘟咕嘟翻滚，辛辣的香气蒸腾弥漫。
他眼皮都没抬，一筷子鲜红的羊肉片在沸汤里打了个滚，捞出来时裹满了诱人的油辣子。
“热度不够！”
他声音不高，却有股刺骨的寒意，“把‘项羽军粮掺沙’那条给老子刷到前三！砸钱！往死里砸！”
油星猛地溅到摊开的竹简上，朱砂批注瞬间被晕染开，字迹如同血泪流淌：
每千斤粟米掺三百斤河沙，利润分范增三成。
窗外三更梆子刚敲响，一道黑影灵巧地翻窗而入，带进一股夜露的凉气。
萧何扯下蒙面黑巾，气息微喘：
“项家水军反扑了！‘刘邦克扣军饷’的词条，冲上热一了！”
陈平嘴角扯出一丝冷笑。
他放下筷子，手伸进翻滚的红汤深处摸索。
片刻，捞出一枚锈迹斑斑、沾满油污的铜钥匙。
“那就别怪我心狠，”
他眼中寒光一闪，
“开‘脏数据窖藏’——把范增挪用军费修祖坟的老账本，全抖搂出去！”
沛县早市已经沸反盈天。
刘婶一边吆喝“霸王同款壮阳韭菜”，一边麻利地把一卷卷细帛塞进芹菜的根茎里。
一个老汉刚买完菜，顺手抽出一张细帛展开，眼珠瞬间瞪圆：
“老天爷！这……这写的是项总监用军饷买鹿茸？”
不远处的猪肉摊前更是人头攒动。
樊哙案板上砍刀剁得山响，摊位上挂着条醒目血淋淋的布幡：
“买三斤排骨，送项羽偷税清单！”
油腻腻的案板下，一台嗡嗡作响的微型印刷机正疯狂吐着纸张，上面的字迹被猪油浸润得更显狰狞：
西楚资本五年漏税八万金——证据来源：项伯酒后口述。
馄饨车的蒸汽比往日浓烈数倍。
曹寡妇尖利的嗓门穿透喧嚣：
“家人们呐！听听！咱们威风八面的项总监，昨儿个给他的宝贝战马镶了一嘴金牙！镶金牙的钱哪来的？士兵的粮饷！”
她猛地掀开巨大锅盖，浓白蒸汽瞬间翻滚而上，竟在其中显出清晰的全息投影：
金灿灿的马牙在项羽宠溺的抚摸下闪光，背景音是士兵凄惨的哀嚎：
“求项总监发粮饷！兄弟们快饿死啦！”
张良像个寻常鱼贩蹲在水盆前，默默刮着鱼鳞。
他指尖一动，从一条大鲤鱼的鳃里抽出枚小巧的竹片，声音不高不低，却奇异地盖过嘈杂：
“哟，这鱼肚里还藏宝？‘虞姬整容手术费，走西楚军费特殊通道报销’？”
一瞬间，凭空出现的弹幕洪流淹没了半条街，猩红的“霸王恋爱脑”疯狂闪烁。
韩信蹲在泗水护城河边，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台布满铜线和符印的古怪仪器。
旁边，他母亲的织布机发出单调而规律的“哐当”声。
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望着穿梭的梭子，低语道：
“儿啊，娘把你要的那个‘项羽逼死救命恩人’的故事，织进这匹锦缎里了。”
纬线交织，绢布上光影浮动，浮现一个老农捶胸顿足的哭诉：
“他骑马踩歪俺家青苗，反赖俺惊了他那宝马！逼得俺家破人亡啊！”
陈平幽灵般出现在河边，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陶罐。
他沉默地将其倾斜，浓黑如墨、粘稠似油的液体无声无息地注入河水中。
“去吧，”他低语，如同诅咒，“让这脏水，灌满楚营的喉咙！”墨色迅速蔓延，顺流而下，无声无息流入楚营驻扎地。
正午，楚营伙夫从河中打水煮饭。
水刚烧滚，锅里竟咕嘟嘟翻腾起全息字幕，血红刺目：
今日霸王赐汤——范增口水精华版！证据确凿！
紧接着一段视频开始播放：范增捧着一只大海碗，嗦着面条训话，唾沫星子横飞，点点落入旁边士兵用餐的大汤桶中。
与此同时，虞姬的一个贴身侍女惊慌失措地溜进怡红院后院，找到陈平：
“陈先生！大事不好！楚营的暗探……查……查到谣言的源头在我们这儿了！”
陈平脸上不见丝毫慌乱，反而笑着递过去一个精致的胭脂盒：
“慌什么？告诉姑娘们，就说项羽为了灭口，今夜要火烧怡红院。”
侍女颤抖着打开盒底夹层，一枚微小的火折静静躺在那里，旁边刻着冰冷的指令点燃即触发烟雾幻阵。
帅帐被巨大的照影石光芒点亮。
项羽那张轮廓分明、隐含怒气的脸放大在光幕上。
“都给老子听清楚！”
他声如洪钟，震得光影微微波动，
“什么金牙？那是我乌骓马的定制齿模！防止它啃坏辔头！掺沙？那是灌进沙袋准备防洪筑坝的！”
他试图用威严压下汹涌的质疑。
然而，一条猩红如血的巨大弹幕横空出世，死死钉在屏幕中央：
请解释八岁尿床画地图事件。
项羽额头青筋一跳，还不等他发作，光幕猛地分割，刘邦那张标志性的笑脸挤了进来。
“哎呀项总监，消消气嘛！”
刘邦嬉皮笑脸，
“别的咱不知道，那防洪沙袋嘛，我刘季可以作证，绝对是真的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，背景里萧何配合地举起一卷打开的账册，特写镜头精准捕捉到一行字。
防洪沙袋采购量：零。
“放屁！无耻污蔑！”
范增须发戟张，怒吼着冲进镜头。
就在此刻，他头上戴着连接系统的青铜头盔，突然不受控制地播放出一段清晰的录音：
“范某说过，蠢民如猪狗，吃沙也能活命！省下的就是军资！”
冰冷的合成女声紧随其后：
“声纹对比认证，匹配度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。”
光幕骤然一黑！
无数恶搞表情包如蝗虫过境，瞬间塞满整个屏幕：
项羽头像配上“要脸何用？”的嘲讽文字；范增的头像则被标注为“沙袋代言人”。
帐内死寂，只剩服务器机柜发出不祥的噼啪声和浓烈的焦糊味。
一缕青烟从柜门缝隙钻出，紧接着，几只由细小青铜零件构成的“电子蟑螂”，窸窸窣窣地从烧毁的硬盘缝隙里爬了出来。
三天后，沛县城楼上。
吕雉面无表情，素手轻扬，无数轻薄的绢布传单如大雪般纷纷扬扬落下。
其中一张，打着旋儿，精准地飘落在虞姬苍白的手中。
她颤抖着展开，目光凝固在
“生父：项羽；生母：沛县曹氏”那行冰冷的字迹上。最后一丝血色从她脸上褪尽，只剩下凄绝的笑：
“呵……呵……原来如此……原来你是嫌我……不能生养……”
系在腰间的那枚晶莹剔透的凤纹玉佩，被她死死攥紧，指节发白。
沛县城下，烟尘滚滚。
项羽单人独骑，乌骓马人立而起，发出撕裂长空的悲鸣。
“刘季！无耻鼠辈！”
他目眦欲裂，长戟指向城头，
“竟敢伪造老子笔迹！出来受死！”
刘邦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从城垛后探出，手里居然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。
“哟，项老弟，火气忒大！”
他吸溜一口汤，满不在乎地嚷道，
“那‘阿圆腰比虞妹细’的情诗，也是我吃饱了撑的替你写给丫鬟的？”
城楼阴影里，陈平手诀一引。
一道朦胧的全息光影投射在城墙上：画面里是少年项羽，带着几分未褪尽的青涩莽撞，正偷偷将一小块碎银塞给一个蜷缩在街角的瘸腿乞丐。
韩信死死盯着那个乞丐的身影，身体猛地一僵，眼圈瞬间红了——那正是他失踪多年、瘸了腿的父亲！
“脏东西里掺点真货，”
陈平的声音像冰冷的河水淌过，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根磨得发亮的老旧算筹，指尖抚过上面深深的刻痕，
伤人者必自伤，“人疼起来，才格外钻心。”
楚营彻底炸了锅。
刻着“还我血汗粮饷”的简陋木牌被愤怒的士兵高高举起，如林的怒火在营盘中涌动。
运送军粮的车队刚门，就被闻讯而来的灾民疯狂围堵，哄抢一空——只因流言早已肆虐：
“项霸王拿霉烂的陈米换了咱们的新粮！”
项伯那张惊慌失措的老脸出现在一面匆忙开启的小型光幕上，涕泪横流：
“我……我愿意去沛县当人质！只求停战！停战啊！”
弹幕如冰雹砸下：老贼闭嘴！先赔我爷爷的秧田钱！
议政厅内，范增听完斥候关于信用崩塌的最新汇报，猛地捂住胸口，脸色由红转青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，溅在身前的案几上。
他颓然向后倒去，昏迷前袖中滑落一卷染血的绢帛。
医官慌忙拾起，只见上面赫然是血红的朱砂大字：
西楚霸业信用评级：垃圾级！废纸不如！。
虞姬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外。
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，眼神空洞。
看着厅内一片混乱，她缓缓抬手，摘下颈间那枚曾经视若生命的凤纹玉佩。
没有言语，没有哭泣，手臂扬起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狠狠砸向坚硬的石板地面！
“啪！”
脆响撕裂了喧嚣。
晶莹的碎片四处飞溅。
诡异的是，碎裂的玉屑并未散落，反而在地面弹跳滚动，瞬间拼凑成一个巨大、尖锐、无比刺眼的血红色大字——渣！
刘邦的“行宫”内，粗犷的喧闹几乎要把屋顶掀翻。
狗肉的香气、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胜利的狂喜。
樊哙高举一根油汪汪的巨大狗腿骨，唾沫星子横飞：
“痛快！真他娘的痛快！陈总监，你这招，绝！太绝了！老子敬你！”
杯盘狼藉间，陈平却像个局外人。
他面前那口沸腾的黄铜火锅红油翻滚，辛辣的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水幕。
“你们知道，”
他突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奇异地压下了满堂哄闹，
“最脏的数据，是什么吗？”
众人一愣，哄笑声戛然而止。
陈平没有看任何人，手指在袖中那枚冰冷的老算筹上轻轻一划。
他身前蒸汽骤然凝聚，化作一幅清晰的全息影像：
画面里，一个眉眼间带着青涩狡黠的少年——正是年轻时的刘邦！
他鬼鬼祟祟地溜进一间布置喜庆的厅堂，飞快地将手中一个不起眼的麻布小包裹，与案几上另一个明显更华贵的锦缎礼盒掉了包。
一行冷冰冰的标注浮现在画面下方：
沛县第一桶金：吕公寿宴调包所得。
死寂。
令人心悸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淹没了整个厅堂。
刚才还洋溢着狂喜的一张张脸孔，此刻血色尽褪，僵硬无比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，偷偷瞟向主位旁边那个盛装而坐的女人。
吕雉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有丝毫变化。
她甚至微微侧身，优雅地拿起长柄汤勺，从那口翻滚着罪恶般红油的铜锅里，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汁，轻轻浇在自己面前快要凉掉的碗中。
“滋啦”一声轻响，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红油在碗里重新沸腾。
她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平，扫过脸色煞白的刘邦，最后落在那幅凝固的少年偷窃影像上。
唇角缓缓向上弯起，勾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，声音带着一种淬炼过的、冷酷的清澈：
“脏不脏的，重要吗？”
她顿了一下，红唇轻启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头，
“能赢，它就是好数据。”
陈平猛地攥紧了袖中那根刻着“伤人者必自伤”的冰冷算筹。
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，微微颤抖着。
窗外，不知哪个孩童稚嫩的、不成调的歌谣声，乘着夜风，幽幽地飘了进来，钻入每个人耳中：
“楚霸王，爱撒慌，金牙马，沙袋粮……”
铜锅里翻滚的红油蒸腾起浓重的热气，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。
只有陈平指尖算筹上那道古老的刻痕，在袖中阴影里，闪烁着幽微的光。
污水化作代码潜入楚营水脉，项羽直播澄清时锅里浮出大字：
“范增口水汤”。
虞姬拿到“项羽私生子认亲书”惨笑：
“原来你嫌我不能生……”
庆功宴上人人拍手叫好，陈平却点开一段刘邦偷窃影像播放。
满堂死寂中，吕雉笑着添了勺辣汤：
“脏不脏的，能赢就是好数据。”
怡红院里，浓郁的茉莉香膏气味被一股霸道麻辣的火锅味儿冲得七零八落。
头牌姑娘甩着一卷崭新的账本，声音又脆又亮：
“项总监的沐浴香膏订单——茉莉味二十罐，备注要刻‘霸王专用’！”
陈平坐在窗边，竹木矮几上架着一口铜锅，红油咕嘟咕嘟翻滚，辛辣的香气蒸腾弥漫。
他眼皮都没抬，一筷子鲜红的羊肉片在沸汤里打了个滚，捞出来时裹满了诱人的油辣子。
“热度不够！”
他声音不高，却有股刺骨的寒意，“把‘项羽军粮掺沙’那条给老子刷到前三！砸钱！往死里砸！”
油星猛地溅到摊开的竹简上，朱砂批注瞬间被晕染开，字迹如同血泪流淌：
每千斤粟米掺三百斤河沙，利润分范增三成。
窗外三更梆子刚敲响，一道黑影灵巧地翻窗而入，带进一股夜露的凉气。
萧何扯下蒙面黑巾，气息微喘：
“项家水军反扑了！‘刘邦克扣军饷’的词条，冲上热一了！”
陈平嘴角扯出一丝冷笑。
他放下筷子，手伸进翻滚的红汤深处摸索。
片刻，捞出一枚锈迹斑斑、沾满油污的铜钥匙。
“那就别怪我心狠，”
他眼中寒光一闪，
“开‘脏数据窖藏’——把范增挪用军费修祖坟的老账本，全抖搂出去！”
沛县早市已经沸反盈天。
刘婶一边吆喝“霸王同款壮阳韭菜”，一边麻利地把一卷卷细帛塞进芹菜的根茎里。
一个老汉刚买完菜，顺手抽出一张细帛展开，眼珠瞬间瞪圆：
“老天爷！这……这写的是项总监用军饷买鹿茸？”
不远处的猪肉摊前更是人头攒动。
樊哙案板上砍刀剁得山响，摊位上挂着条醒目血淋淋的布幡：
“买三斤排骨，送项羽偷税清单！”
油腻腻的案板下，一台嗡嗡作响的微型印刷机正疯狂吐着纸张，上面的字迹被猪油浸润得更显狰狞：
西楚资本五年漏税八万金——证据来源：项伯酒后口述。
馄饨车的蒸汽比往日浓烈数倍。
曹寡妇尖利的嗓门穿透喧嚣：
“家人们呐！听听！咱们威风八面的项总监，昨儿个给他的宝贝战马镶了一嘴金牙！镶金牙的钱哪来的？士兵的粮饷！”
她猛地掀开巨大锅盖，浓白蒸汽瞬间翻滚而上，竟在其中显出清晰的全息投影：
金灿灿的马牙在项羽宠溺的抚摸下闪光，背景音是士兵凄惨的哀嚎：
“求项总监发粮饷！兄弟们快饿死啦！”
张良像个寻常鱼贩蹲在水盆前，默默刮着鱼鳞。
他指尖一动，从一条大鲤鱼的鳃里抽出枚小巧的竹片，声音不高不低，却奇异地盖过嘈杂：
“哟，这鱼肚里还藏宝？‘虞姬整容手术费，走西楚军费特殊通道报销’？”
一瞬间，凭空出现的弹幕洪流淹没了半条街，猩红的“霸王恋爱脑”疯狂闪烁。
韩信蹲在泗水护城河边，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台布满铜线和符印的古怪仪器。
旁边，他母亲的织布机发出单调而规律的“哐当”声。
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望着穿梭的梭子，低语道：
“儿啊，娘把你要的那个‘项羽逼死救命恩人’的故事，织进这匹锦缎里了。”
纬线交织，绢布上光影浮动，浮现一个老农捶胸顿足的哭诉：
“他骑马踩歪俺家青苗，反赖俺惊了他那宝马！逼得俺家破人亡啊！”
陈平幽灵般出现在河边，手中提着一个硕大的陶罐。
他沉默地将其倾斜，浓黑如墨、粘稠似油的液体无声无息地注入河水中。
“去吧，”他低语，如同诅咒，“让这脏水，灌满楚营的喉咙！”墨色迅速蔓延，顺流而下，无声无息流入楚营驻扎地。
正午，楚营伙夫从河中打水煮饭。
水刚烧滚，锅里竟咕嘟嘟翻腾起全息字幕，血红刺目：
今日霸王赐汤——范增口水精华版！证据确凿！
紧接着一段视频开始播放：范增捧着一只大海碗，嗦着面条训话，唾沫星子横飞，点点落入旁边士兵用餐的大汤桶中。
与此同时，虞姬的一个贴身侍女惊慌失措地溜进怡红院后院，找到陈平：
“陈先生！大事不好！楚营的暗探……查……查到谣言的源头在我们这儿了！”
陈平脸上不见丝毫慌乱，反而笑着递过去一个精致的胭脂盒：
“慌什么？告诉姑娘们，就说项羽为了灭口，今夜要火烧怡红院。”
侍女颤抖着打开盒底夹层，一枚微小的火折静静躺在那里，旁边刻着冰冷的指令点燃即触发烟雾幻阵。
帅帐被巨大的照影石光芒点亮。
项羽那张轮廓分明、隐含怒气的脸放大在光幕上。
“都给老子听清楚！”
他声如洪钟，震得光影微微波动，
“什么金牙？那是我乌骓马的定制齿模！防止它啃坏辔头！掺沙？那是灌进沙袋准备防洪筑坝的！”
他试图用威严压下汹涌的质疑。
然而，一条猩红如血的巨大弹幕横空出世，死死钉在屏幕中央：
请解释八岁尿床画地图事件。
项羽额头青筋一跳，还不等他发作，光幕猛地分割，刘邦那张标志性的笑脸挤了进来。
“哎呀项总监，消消气嘛！”
刘邦嬉皮笑脸，
“别的咱不知道，那防洪沙袋嘛，我刘季可以作证，绝对是真的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，背景里萧何配合地举起一卷打开的账册，特写镜头精准捕捉到一行字。
防洪沙袋采购量：零。
“放屁！无耻污蔑！”
范增须发戟张，怒吼着冲进镜头。
就在此刻，他头上戴着连接系统的青铜头盔，突然不受控制地播放出一段清晰的录音：
“范某说过，蠢民如猪狗，吃沙也能活命！省下的就是军资！”
冰冷的合成女声紧随其后：
“声纹对比认证，匹配度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。”
光幕骤然一黑！
无数恶搞表情包如蝗虫过境，瞬间塞满整个屏幕：
项羽头像配上“要脸何用？”的嘲讽文字；范增的头像则被标注为“沙袋代言人”。
帐内死寂，只剩服务器机柜发出不祥的噼啪声和浓烈的焦糊味。
一缕青烟从柜门缝隙钻出，紧接着，几只由细小青铜零件构成的“电子蟑螂”，窸窸窣窣地从烧毁的硬盘缝隙里爬了出来。
三天后，沛县城楼上。
吕雉面无表情，素手轻扬，无数轻薄的绢布传单如大雪般纷纷扬扬落下。
其中一张，打着旋儿，精准地飘落在虞姬苍白的手中。
她颤抖着展开，目光凝固在
“生父：项羽；生母：沛县曹氏”那行冰冷的字迹上。最后一丝血色从她脸上褪尽，只剩下凄绝的笑：
“呵……呵……原来如此……原来你是嫌我……不能生养……”
系在腰间的那枚晶莹剔透的凤纹玉佩，被她死死攥紧，指节发白。
沛县城下，烟尘滚滚。
项羽单人独骑，乌骓马人立而起，发出撕裂长空的悲鸣。
“刘季！无耻鼠辈！”
他目眦欲裂，长戟指向城头，
“竟敢伪造老子笔迹！出来受死！”
刘邦那颗圆溜溜的脑袋从城垛后探出，手里居然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。
“哟，项老弟，火气忒大！”
他吸溜一口汤，满不在乎地嚷道，
“那‘阿圆腰比虞妹细’的情诗，也是我吃饱了撑的替你写给丫鬟的？”
城楼阴影里，陈平手诀一引。
一道朦胧的全息光影投射在城墙上：画面里是少年项羽，带着几分未褪尽的青涩莽撞，正偷偷将一小块碎银塞给一个蜷缩在街角的瘸腿乞丐。
韩信死死盯着那个乞丐的身影，身体猛地一僵，眼圈瞬间红了——那正是他失踪多年、瘸了腿的父亲！
“脏东西里掺点真货，”
陈平的声音像冰冷的河水淌过，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根磨得发亮的老旧算筹，指尖抚过上面深深的刻痕，
伤人者必自伤，“人疼起来，才格外钻心。”
楚营彻底炸了锅。
刻着“还我血汗粮饷”的简陋木牌被愤怒的士兵高高举起，如林的怒火在营盘中涌动。
运送军粮的车队刚门，就被闻讯而来的灾民疯狂围堵，哄抢一空——只因流言早已肆虐：
“项霸王拿霉烂的陈米换了咱们的新粮！”
项伯那张惊慌失措的老脸出现在一面匆忙开启的小型光幕上，涕泪横流：
“我……我愿意去沛县当人质！只求停战！停战啊！”
弹幕如冰雹砸下：老贼闭嘴！先赔我爷爷的秧田钱！
议政厅内，范增听完斥候关于信用崩塌的最新汇报，猛地捂住胸口，脸色由红转青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，溅在身前的案几上。
他颓然向后倒去，昏迷前袖中滑落一卷染血的绢帛。
医官慌忙拾起，只见上面赫然是血红的朱砂大字：
西楚霸业信用评级：垃圾级！废纸不如！。
虞姬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外。
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，眼神空洞。
看着厅内一片混乱，她缓缓抬手，摘下颈间那枚曾经视若生命的凤纹玉佩。
没有言语，没有哭泣，手臂扬起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狠狠砸向坚硬的石板地面！
“啪！”
脆响撕裂了喧嚣。
晶莹的碎片四处飞溅。
诡异的是，碎裂的玉屑并未散落，反而在地面弹跳滚动，瞬间拼凑成一个巨大、尖锐、无比刺眼的血红色大字——渣！
刘邦的“行宫”内，粗犷的喧闹几乎要把屋顶掀翻。
狗肉的香气、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胜利的狂喜。
樊哙高举一根油汪汪的巨大狗腿骨，唾沫星子横飞：
“痛快！真他娘的痛快！陈总监，你这招，绝！太绝了！老子敬你！”
杯盘狼藉间，陈平却像个局外人。
他面前那口沸腾的黄铜火锅红油翻滚，辛辣的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喧嚣仿佛隔着一层水幕。
“你们知道，”
他突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奇异地压下了满堂哄闹，
“最脏的数据，是什么吗？”
众人一愣，哄笑声戛然而止。
陈平没有看任何人，手指在袖中那枚冰冷的老算筹上轻轻一划。
他身前蒸汽骤然凝聚，化作一幅清晰的全息影像：
画面里，一个眉眼间带着青涩狡黠的少年——正是年轻时的刘邦！
他鬼鬼祟祟地溜进一间布置喜庆的厅堂，飞快地将手中一个不起眼的麻布小包裹，与案几上另一个明显更华贵的锦缎礼盒掉了包。
一行冷冰冰的标注浮现在画面下方：
沛县第一桶金：吕公寿宴调包所得。
死寂。
令人心悸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淹没了整个厅堂。
刚才还洋溢着狂喜的一张张脸孔，此刻血色尽褪，僵硬无比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，偷偷瞟向主位旁边那个盛装而坐的女人。
吕雉脸上精致的妆容没有丝毫变化。
她甚至微微侧身，优雅地拿起长柄汤勺，从那口翻滚着罪恶般红油的铜锅里，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汁，轻轻浇在自己面前快要凉掉的碗中。
“滋啦”一声轻响，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
红油在碗里重新沸腾。
她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平，扫过脸色煞白的刘邦，最后落在那幅凝固的少年偷窃影像上。
唇角缓缓向上弯起，勾勒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，声音带着一种淬炼过的、冷酷的清澈：
“脏不脏的，重要吗？”
她顿了一下，红唇轻启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地砸在每个人心头，
“能赢，它就是好数据。”
陈平猛地攥紧了袖中那根刻着“伤人者必自伤”的冰冷算筹。
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，微微颤抖着。
窗外，不知哪个孩童稚嫩的、不成调的歌谣声，乘着夜风，幽幽地飘了进来，钻入每个人耳中：
“楚霸王，爱撒慌，金牙马，沙袋粮……”
铜锅里翻滚的红油蒸腾起浓重的热气，模糊了所有人的表情。
只有陈平指尖算筹上那道古老的刻痕，在袖中阴影里，闪烁着幽微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