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第五章 冰谷夜话与红烧肉之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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鹰落坳深处，狭窄冰谷如同被巨斧劈开的伤口，两侧冰崖高耸入云，在暮色中投下幽蓝的阴影。
狂风在谷口被压缩成凄厉的尖啸，卷着雪粉在谷内盘旋，如同无数冰冷的幽灵在呜咽。
谷底一处相对背风的凹陷冰壁下，一顶深灰色、涂有抗寒反光涂料的军用帐篷顽强地支棱着，像一颗钉在冰原上的黑色铆钉。
帐篷内空间不大，却奇迹般地隔绝了外界的酷寒与风啸。
一盏便携式无影灯悬在中央，散发着柔和稳定的白光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气味——加热军用口粮的化学香料味、融雪煮水的湿气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红烧肉罐头浓郁的酱香？
刀锋、铁盾、蜂鸟、鹰眼围坐在一张折叠合金小桌旁，正埋头对付着手里加热好的单兵自热口粮。
铁盾那巨大的手掌捏着勺子，几乎把整个餐盒都盖住，正风卷残云般扫荡着一盒咖喱牛肉饭，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。
蜂鸟小口吃着能量棒，另一只手还在快速敲击着膝盖上的微型电脑，屏幕上是不断刷新的磁场波动曲线。
鹰眼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包脱水蔬菜汤粉，倒入保温杯里融化的雪水，动作精准得像在组装狙击枪。
帐篷角落，靠近内壁的位置，雪鸮盘膝坐在地上。
她脱掉了厚重的防寒外套，只穿着紧身的黑色战术内衬，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腰背线条。
她面前摊开着一张高精度地形图，旁边放着一盒刚刚加热好的……红烧牛肉饭。
她吃得很快，但动作并不粗鲁，勺子精准地将米饭和酱汁包裹的牛肉块送入口中，咀嚼有力而迅速。
一盒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，速度竟不比旁边的铁盾慢多少！
周天坐在帐篷入口附近，背靠着冰冷的帐篷壁，手里也捧着一盒加热好的……红烧牛肉饭。
他吃得慢条斯理，目光却有些飘忽，似乎穿透了帐篷厚厚的帆布，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。
帐篷里很安静，只有咀嚼声、勺子刮过餐盒的轻响、蜂鸟敲击键盘的哒哒声，以及外面永不停歇的风雪呜咽。
周天看着餐盒里那几块裹着浓郁酱汁、炖得软烂的牛肉，又看了看旁边铁盾和雪鸮面前同样规格、同样口味的餐盒。
一股极其熟悉的、混合着酱香、油脂和某种工业调味剂的味道钻入鼻腔。
他夹起一块牛肉，送入口中。
味道……很标准。
标准的军用速食味道。
可这味道，却像一把钥匙，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。
帝景别墅温暖的厨房。
巨大的珐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浓郁的肉香几乎能掀翻屋顶。
温澜系着那条印着“符法无边”的粉红大嘴猴围裙，正拿着大勺在锅里搅动。
南宫雪像只馋猫一样扒在锅边，眼巴巴瞅着，嘴里嚷嚷：“澜姐！多放点冰糖！要那种油亮亮的！”
秤砣那铁塔般的身影罕见地没站在阴影里，而是捧着个比脸盆还大的海碗，眼巴巴等着。
刀爷依旧像个背景板，但鼻翼几不可查地翕动了一下……
画面一闪。
幽深古墓的甬道口。
阴冷潮湿的空气里，竟然也飘荡着一股……红烧肉香？
南宫雪盘腿坐在一块铺着防水布的墓砖上，面前摊开一张油乎乎的防水布，上面摆着几个自热饭盒。
她一手捏着个油光锃亮的大猪蹄，啃得满嘴流油，另一只手还挥舞着半截鸭脖指挥：“秤砣！快！把那块挡路的青石板挪开！刀爷！您老歇会儿，先来块红烧肉垫垫！我跟你说，这牌子是澜姐推荐的，肥而不腻，入口即化！比墓里那些干巴点心强多了！”
秤砣闷头啃着猪蹄，含糊不清地应着。
刀爷默默接过南宫雪递来的饭盒，坐在角落阴影里，小口吃着，动作依旧无声无息……
周天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那丫头……现在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“工地”上，指挥着她的“施工队”，一边啃着猪蹄一边琢磨怎么撬开下一道墓门吧？
也不知道她带的“伙食”够不够秤砣塞牙缝……
“阿嚏——！”
遥远的西北某处，一座隐藏在风蚀岩壁下的巨大石门缝隙前。
正指挥着秤砣用撬棍别着门轴的南宫雪，毫无征兆地连打了三个惊天动地的喷嚏！
震得石门缝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！
“谁？！谁在背后念叨本姑娘？！”
南宫雪揉着发红的鼻子，警惕地四下张望。
秤砣停下动作，茫然地看着她。
刀爷无声地从阴影里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周天收回飘远的思绪，目光重新落回帐篷内。
他的视线扫过铁盾那风卷残云的架势，又落在角落的雪鸮身上。
雪鸮已经吃完了那盒红烧牛肉饭。
她正拿起第二盒——土豆炖牛肉。
动作依旧精准快速，勺子翻飞，米饭和土豆块迅速消失。
她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手臂线条在战术内衬下若隐若现，腰肢紧窄，丝毫不见臃肿。
那食量……几乎和铁盾这个铁塔壮汉持平！
周天看着雪鸮那苗条却蕴含着惊人力量感的身形，再看看她面前迅速空下去的两个餐盒，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、带着点惊奇和探究的……好奇？
他放下勺子，端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融化的雪水，目光在雪鸮身上停留了几秒，然后转向旁边正对着能量棒包装袋较劲的蜂鸟，一本正经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打破了帐篷内的安静：
“蜂鸟。”
“嗯？”蜂鸟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，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护目镜。
周天指了指雪鸮面前的两个空餐盒，又指了指她手里那根能量棒，语气带着点学术探讨的认真：
“你们部队……能量守恒定律的实践数据，是不是……有点过于惊人了？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再次扫过雪鸮那依旧平坦的小腹（隔着战术服），补充了一句，带着点真诚的困惑：
“尤其是……某些特定型号？”
“噗——！”
正埋头喝汤的鹰眼猛地呛住！
一口热汤差点喷到对面的铁盾脸上！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脸憋得通红！
铁盾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！
腮帮子鼓鼓囊囊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看看周天，又看看雪鸮，表情如同被雷劈了的熊！
蜂鸟手里的能量棒“啪嗒”掉在键盘上，屏幕瞬间被按出一串乱码！
他张着嘴，表情呆滞，仿佛听到了外星人入侵的广播！
连刀锋都停下了扒饭的动作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，看向周天的眼神充满了“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”的震惊！
帐篷角落，雪鸮握着勺子的手……极其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。
随即，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，继续低头，动作精准而稳定地将最后一块土豆送入口中。
只是……在她微微低垂的侧脸阴影里，那被战术面罩遮住的下颌线，似乎……极其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瞬？
耳根处没有被油彩覆盖的、一小片白皙的皮肤，在帐篷柔和的灯光下，悄然泛起了一丝极其极其淡的……可疑的红晕？
她放下空餐盒，拿起水壶，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雪水。
喉结（？）滚动了一下。
然后，她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扫过表情各异的队友，最后落在周天那张带着点无辜好奇的脸上。
她的眼神依旧清冷锐利，如同雪峰之巅的寒星。
只是在那片冰冷的星辉深处，似乎有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、类似“无语”的波澜，极其短暂地掠过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拿起旁边摊开的地形图，重新专注地研究起来，仿佛刚才那段关于“能量守恒”和“特定型号”的讨论，只是风吹过冰缝的幻听。
帐篷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只有鹰眼还在压抑着咳嗽，铁盾终于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饭，发出巨大的“咕咚”声。
蜂鸟手忙脚乱地清理键盘上的能量棒碎屑。
周天仿佛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变化。
他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口饭，将空餐盒收拾好。
然后，他拎起那个破旧的帆布包，从里面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松烟皮纸和那个粗陶印泥罐，又摸出那方温润的青石符盒。
他盘膝坐好，将皮纸摊开在膝头。
指尖沾了点粗陶罐里暗红的印泥，开始在皮纸上缓缓勾勒起繁复的纹路。
动作专注而沉静，仿佛刚才那段小小的插曲从未发生。
帐篷外，风雪依旧在冰谷中凄厉地呼啸，如同巨兽的喘息。
帐篷内，柔和的灯光下，只有笔尖划过皮纸的细微沙沙声，和几个特种兵努力平复呼吸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……诡异宁静。
刀锋看着周天专注画符的侧影，又看看角落里那个仿佛与地图融为一体的雪鸮，嘴角那点抽搐终于缓缓平复，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、近乎“认命”的光芒。
跟这位爷出任务……心脏不好真顶不住。
他默默端起自己的餐盒，继续扒饭。
只是这次，他吃得格外小心，生怕再呛着。
狂风在谷口被压缩成凄厉的尖啸，卷着雪粉在谷内盘旋，如同无数冰冷的幽灵在呜咽。
谷底一处相对背风的凹陷冰壁下，一顶深灰色、涂有抗寒反光涂料的军用帐篷顽强地支棱着，像一颗钉在冰原上的黑色铆钉。
帐篷内空间不大，却奇迹般地隔绝了外界的酷寒与风啸。
一盏便携式无影灯悬在中央，散发着柔和稳定的白光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气味——加热军用口粮的化学香料味、融雪煮水的湿气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红烧肉罐头浓郁的酱香？
刀锋、铁盾、蜂鸟、鹰眼围坐在一张折叠合金小桌旁，正埋头对付着手里加热好的单兵自热口粮。
铁盾那巨大的手掌捏着勺子，几乎把整个餐盒都盖住，正风卷残云般扫荡着一盒咖喱牛肉饭，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。
蜂鸟小口吃着能量棒，另一只手还在快速敲击着膝盖上的微型电脑，屏幕上是不断刷新的磁场波动曲线。
鹰眼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包脱水蔬菜汤粉，倒入保温杯里融化的雪水，动作精准得像在组装狙击枪。
帐篷角落，靠近内壁的位置，雪鸮盘膝坐在地上。
她脱掉了厚重的防寒外套，只穿着紧身的黑色战术内衬，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腰背线条。
她面前摊开着一张高精度地形图，旁边放着一盒刚刚加热好的……红烧牛肉饭。
她吃得很快，但动作并不粗鲁，勺子精准地将米饭和酱汁包裹的牛肉块送入口中，咀嚼有力而迅速。
一盒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，速度竟不比旁边的铁盾慢多少！
周天坐在帐篷入口附近，背靠着冰冷的帐篷壁，手里也捧着一盒加热好的……红烧牛肉饭。
他吃得慢条斯理，目光却有些飘忽，似乎穿透了帐篷厚厚的帆布，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。
帐篷里很安静，只有咀嚼声、勺子刮过餐盒的轻响、蜂鸟敲击键盘的哒哒声，以及外面永不停歇的风雪呜咽。
周天看着餐盒里那几块裹着浓郁酱汁、炖得软烂的牛肉，又看了看旁边铁盾和雪鸮面前同样规格、同样口味的餐盒。
一股极其熟悉的、混合着酱香、油脂和某种工业调味剂的味道钻入鼻腔。
他夹起一块牛肉，送入口中。
味道……很标准。
标准的军用速食味道。
可这味道，却像一把钥匙，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。
帝景别墅温暖的厨房。
巨大的珐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浓郁的肉香几乎能掀翻屋顶。
温澜系着那条印着“符法无边”的粉红大嘴猴围裙，正拿着大勺在锅里搅动。
南宫雪像只馋猫一样扒在锅边，眼巴巴瞅着，嘴里嚷嚷：“澜姐！多放点冰糖！要那种油亮亮的！”
秤砣那铁塔般的身影罕见地没站在阴影里，而是捧着个比脸盆还大的海碗，眼巴巴等着。
刀爷依旧像个背景板，但鼻翼几不可查地翕动了一下……
画面一闪。
幽深古墓的甬道口。
阴冷潮湿的空气里，竟然也飘荡着一股……红烧肉香？
南宫雪盘腿坐在一块铺着防水布的墓砖上，面前摊开一张油乎乎的防水布，上面摆着几个自热饭盒。
她一手捏着个油光锃亮的大猪蹄，啃得满嘴流油，另一只手还挥舞着半截鸭脖指挥：“秤砣！快！把那块挡路的青石板挪开！刀爷！您老歇会儿，先来块红烧肉垫垫！我跟你说，这牌子是澜姐推荐的，肥而不腻，入口即化！比墓里那些干巴点心强多了！”
秤砣闷头啃着猪蹄，含糊不清地应着。
刀爷默默接过南宫雪递来的饭盒，坐在角落阴影里，小口吃着，动作依旧无声无息……
周天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那丫头……现在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“工地”上，指挥着她的“施工队”，一边啃着猪蹄一边琢磨怎么撬开下一道墓门吧？
也不知道她带的“伙食”够不够秤砣塞牙缝……
“阿嚏——！”
遥远的西北某处，一座隐藏在风蚀岩壁下的巨大石门缝隙前。
正指挥着秤砣用撬棍别着门轴的南宫雪，毫无征兆地连打了三个惊天动地的喷嚏！
震得石门缝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！
“谁？！谁在背后念叨本姑娘？！”
南宫雪揉着发红的鼻子，警惕地四下张望。
秤砣停下动作，茫然地看着她。
刀爷无声地从阴影里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周天收回飘远的思绪，目光重新落回帐篷内。
他的视线扫过铁盾那风卷残云的架势，又落在角落的雪鸮身上。
雪鸮已经吃完了那盒红烧牛肉饭。
她正拿起第二盒——土豆炖牛肉。
动作依旧精准快速，勺子翻飞，米饭和土豆块迅速消失。
她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手臂线条在战术内衬下若隐若现，腰肢紧窄，丝毫不见臃肿。
那食量……几乎和铁盾这个铁塔壮汉持平！
周天看着雪鸮那苗条却蕴含着惊人力量感的身形，再看看她面前迅速空下去的两个餐盒，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、带着点惊奇和探究的……好奇？
他放下勺子，端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融化的雪水，目光在雪鸮身上停留了几秒，然后转向旁边正对着能量棒包装袋较劲的蜂鸟，一本正经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打破了帐篷内的安静：
“蜂鸟。”
“嗯？”蜂鸟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，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护目镜。
周天指了指雪鸮面前的两个空餐盒，又指了指她手里那根能量棒，语气带着点学术探讨的认真：
“你们部队……能量守恒定律的实践数据，是不是……有点过于惊人了？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再次扫过雪鸮那依旧平坦的小腹（隔着战术服），补充了一句，带着点真诚的困惑：
“尤其是……某些特定型号？”
“噗——！”
正埋头喝汤的鹰眼猛地呛住！
一口热汤差点喷到对面的铁盾脸上！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脸憋得通红！
铁盾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！
腮帮子鼓鼓囊囊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，看看周天，又看看雪鸮，表情如同被雷劈了的熊！
蜂鸟手里的能量棒“啪嗒”掉在键盘上，屏幕瞬间被按出一串乱码！
他张着嘴，表情呆滞，仿佛听到了外星人入侵的广播！
连刀锋都停下了扒饭的动作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，看向周天的眼神充满了“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”的震惊！
帐篷角落，雪鸮握着勺子的手……极其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。
随即，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，继续低头，动作精准而稳定地将最后一块土豆送入口中。
只是……在她微微低垂的侧脸阴影里，那被战术面罩遮住的下颌线，似乎……极其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瞬？
耳根处没有被油彩覆盖的、一小片白皙的皮肤，在帐篷柔和的灯光下，悄然泛起了一丝极其极其淡的……可疑的红晕？
她放下空餐盒，拿起水壶，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雪水。
喉结（？）滚动了一下。
然后，她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扫过表情各异的队友，最后落在周天那张带着点无辜好奇的脸上。
她的眼神依旧清冷锐利，如同雪峰之巅的寒星。
只是在那片冰冷的星辉深处，似乎有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、类似“无语”的波澜，极其短暂地掠过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拿起旁边摊开的地形图，重新专注地研究起来，仿佛刚才那段关于“能量守恒”和“特定型号”的讨论，只是风吹过冰缝的幻听。
帐篷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只有鹰眼还在压抑着咳嗽，铁盾终于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饭，发出巨大的“咕咚”声。
蜂鸟手忙脚乱地清理键盘上的能量棒碎屑。
周天仿佛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变化。
他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口饭，将空餐盒收拾好。
然后，他拎起那个破旧的帆布包，从里面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松烟皮纸和那个粗陶印泥罐，又摸出那方温润的青石符盒。
他盘膝坐好，将皮纸摊开在膝头。
指尖沾了点粗陶罐里暗红的印泥，开始在皮纸上缓缓勾勒起繁复的纹路。
动作专注而沉静，仿佛刚才那段小小的插曲从未发生。
帐篷外，风雪依旧在冰谷中凄厉地呼啸，如同巨兽的喘息。
帐篷内，柔和的灯光下，只有笔尖划过皮纸的细微沙沙声，和几个特种兵努力平复呼吸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……诡异宁静。
刀锋看着周天专注画符的侧影，又看看角落里那个仿佛与地图融为一体的雪鸮，嘴角那点抽搐终于缓缓平复，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、近乎“认命”的光芒。
跟这位爷出任务……心脏不好真顶不住。
他默默端起自己的餐盒，继续扒饭。
只是这次，他吃得格外小心，生怕再呛着。